2012/09/01

边城

《边城》中的凤凰,是烟雨中的宁静。黝黑的面庞下,纯朴如山的狂野放纵。潺潺的沱江,流淌千年,冲洗千年的江岸。生息千年的人们,踩着千年的草鞋或木屐,摩挲千年的石街。苗银和姜糖,无需嘈杂的叫卖,自有过客欣赏与品尝。时间过的太慢,生老病死,一样的初生哭啼,一样的背篓,一样的对歌,一样的嫁娶,一样的年老色衰,一样的合目,托体山阿。每一个生灵,有过去,有自我。
千年之后,这里和他处再无不同,霓虹在江面上肆虐,架子鼓和着电吉他,在狭窄的街巷回荡。喜力或是嘉士伯,口红和眼影蓝,在空气中搅拌着荷尔蒙。没有生命的歌喉,诱惑着没有过去的人们,空洞的眼中遍布血丝。
谁还记得,幽深巷子里传来的打更声,油灯下白晰的双手和黑色蜡染的袖边,乌黑的头发,耳垂上的那一粒珠花。